异世。 任由在商业环境堪称虚无的封九星域呆了三四天,就直接启程前往朱雀星了。 之前李兄总是瞒着他有关朱雀星的事情,而在现世之中任由又没空去验证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是正好趁着这条不同的因果线看看情况。 而在这之后,任由就不得不寻找此世因果下的乘黄,借他之力将误入因果的那笨蛋拽回来,然后回去真正属于自己的时代了。 异世,朱雀星。 出于某种原因,这里的高家中并未诞生一位震惊全星空的年轻大帝,而且朱雀老祖甚至都还没现世,朱雀星的高家强者们还以为朱雀老祖仍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沉睡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个世界的高家在一些重要抉择上与现世产生了本质区别。 任由才刚刚抵达外围,就被一位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波动的强者拦在了朱雀星之外。 而任由也不会傻到认为对方真的没有任何力量,而是小心的注视着对方,感受着对方力量的流动方式。 挡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修士,除了一身暗红长袍,最显眼的无非是他手臂上缠绕着的两道真羽纹身。 那真羽并不难认,因为他见过朱雀老祖,所以知道那真羽纹身与朱雀老祖有很大关联,只是目前还不清楚对方与朱雀老祖之间的联系。 任由笃定自己没在现世任何环境下听说过这种家伙,于是好奇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年轻人一头短发,短的夸张,能明显看出其头皮上反射着任由身上的幽光。 对方大而有神的眼睛在看了任由一会之后,皱眉说道:“阁下便是近期名震星空,传说与仙族合作着的灭山盟主?” 任由轻轻歪头,持续看着对方。 原以为这朱雀星也会如其他星域那般,叫出几个地位不高不低的家伙应付自己,让自己进去晃悠一圈算是完事。 可没想到,这短发年轻人猜出任由的来路后,竟然仍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反而双手架在身前摆出了战斗架势! 任由为之一愣,而后道:“你这是要与我一战?” “不然,”短发年轻人轻声道,“莫非与你来段舞吗?” 一听这话,任由顿时来了兴致:“你是朱雀星中的人吧,不知是何职位,又为何敢拦住本座?” 短发年轻人冷笑一声:“本尊是谁倒用不上你担心,比起那个,阁下还是想想自己该怎么从本尊手中逃脱吧。” 任由眉毛一挑:“哦?” 紧接就见,对方双拳之上突然燃起烈焰,而后势不可挡的向任由爆冲了过来! 一上来就是近身战斗。 一上来就打算分出生死! 任由不打算与之交战,否则若缠上太多因果,到时自己就是想走都难了。 随即便化作一道幽光,向后闪烁了数百丈躲开对方攻势的同时,在身前挥出一道惨绿色如雾一般的屏障。 对方并没有把这种手段放在眼里,直接双拳并在身前冲了进去。 可在这一瞬间,短发年轻人愣住了。 他看着周围突然出现的繁华城池场景,整个人都有点跟不上趟,一时间愣在原地。 来往的行人极多,并不像寻常的幻境那样以他为中心,也不像精神攻击那样所有人看不见他。 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人都看得见他,固然有人疑惑为何会有一人愣在这里,不过各自也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此人。 他回过神后,转头环视四周。 而后便陷入沉思,这里他觉得很熟悉,但朱雀星中似乎没有这样的地方。 他又仔细观察起周围的行人与摊贩,发现他们体内也都流转着几乎相同的力量。 虽然入世不久,但他还是凭借典籍中看到的知识,认出这似乎是一群冥族。 可冥族…… 不是传说头生几角的类人种族吗? 为何会与朱雀星或是灵族的那些人形生灵一个样? 就连金丹境的家伙也能这么随心所欲的化为人形了? 短发男子在街道中转了一圈,然后直接拽住一人问道:“这里是哪?” 被拽住的行人一脸诡异的看了他一眼,生气的打掉了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去。 短发男子再度惊呆了。 一个寻常天人境散修,竟然能打掉他一个新晋天尊的手!? 幻觉! 虽然不知道那个与仙族合作的灭山盟主到底来自何方,所用又是什么手段。 但眼前遇到的情况,毫无疑问是幻觉! 短发男子随即不顾他人眼神当街盘坐,双臂上的真羽纹身瞬间如活过来一般,闪烁起惊人的朱雀之力! 也恰是在这一刻,周围竟响起一道惊呼! “朱雀老祖的力量!难道这位就是那十二位大人之一!?” 话音一落,短发男子不禁愕然睁眼。 而此时,周边景象已经和之前有所不同,他很快便认出了这是高家掌控的一座小型城池。 而且周围行人哪里是什么冥族,分明就是根正苗红的朱雀星修士! 短发男子愣了片刻,立刻用神识锁定了刚才打掉自己手臂之人。 可却意外发现,对方就只是一个寻常天人修士而已,并非他想的那样是人假扮。 他立刻就手臂上残留的力量分析的一会,然后得出了结论。 方才那人打掉自己手臂的时候,有一股外力同时打在了自己手臂上。 而且这道力量十分强大,其背后之人的力量底蕴一定十分恐怖! 只是他还有一事不明,他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 仍是短发男子与任由会面的地方。 任由看着眼前被幽鬼侵入了神识而变得呆滞的短发男子,不由咂舌,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新晋天尊,连神识都没突破,也敢惹我?” 任由轻哼一声:“要不是不想引麻烦,高低给你扒干净丢回去。” 说罢,任由就转过身打算进去朱雀星中。 可就在这时,竟又有一手持短剑的女子从朱雀星中飞出,挡在了任由身前。 这女子头发扎起两个团子,穿着一身旗袍,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适合战斗的装饰。 任由下意识看向对方下半身的雪白,敏锐的注意到对方大腿上也纹着两条真羽纹身。 而那女子则先转头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短发男子,而后警惕的看向任由。 当察觉任由视线指向后,女子脸色一红,立刻整理了一下旗袍,怒目瞪着任由。 “呸,登徒子!”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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