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独尊_第10章、你往东边走干什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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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水清澈。
  时有鲤鱼跃起,又扑通一声重新落入水中。
  那条细长悠扬的兰溪旁。
  躺着一个脸被溪水泡的惨白发皱的少年。
  乔忘忧看着眼前的水鬼,心情逐渐平静下来,随后眼中浮现出了几分疑惑:“水鬼原来长得这么像人吗?”
  这世界上有妖魔,有鬼怪,那么水里有水鬼自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虽然乔忘忧并没有真正见过。
  乔忘忧小心翼翼的捡起树枝,戳了戳“水鬼”的手:“穿着衣服诶,水鬼也会穿衣服吗?也是两只手两只脚诶,也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诶,也有黑黑的头发诶......”
  她逐渐察觉到不对劲。
  除了脸比较白之外,好像和人没什么区别呢。
  原来水鬼是这样的。
  记下来记下来。
  “如果水鬼能上岸,长得也很人一样,那人和水鬼的区别是什么呢?”乔忘忧认真的思考着。
  然后她明亮的眼睛里出现了几分不确定。
  “该不会是......”
  她小心的靠近,手伸入了对方的怀里摸索了起来。
  然后她掏出了两块令牌与一本旧画册。
  其中一块令牌则越看越眼熟。
  乔忘忧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视若珍宝的令牌,二者对比了一番,然后愣住了:“天青学院的入门凭证,水鬼怎么会有这个。”
  虽然有些天真蠢萌,但她又不是傻子,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弄错了。
  “糟了糟了,忧忧闯祸了。”
  居然把一个溺水的人给砸晕了。
  少女吓得赶紧从怀里掏出各种乱七八糟的丹药。
  她挑选了片刻,取出疗伤与养神的丹药,急忙塞入方木的嘴里,然后紧张的祈祷起来。
  “你可千万别死啊。”
  “虽然忧忧以后肯定会杀人的。”
  “但现在还不想杀人。”
  “你一定要活过来。”
  少女清丽的脸上满是忐忑,衣裙被泥泞染污也顾不得清洗,像一朵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花。
  唔......这个水鬼。
  好像长得还挺好看的。
  尤其是吃了丹药之后,脸色开始红润起来了。
  咦,等等,这种时候好像不应该想这些。
  此时,方木感觉体内的力量逐渐充盈了起来。
  温润的药力顺着喉咙快速滑落,融入丹田,最后快速汇入经脉之中,逐渐恢复着血肉间的亏空。
  他幽幽的醒来。
  除了头有些疼之外。
  这半个月挖洞带来的疲倦,竟然消散了大半。
  “好像吃了什么疗伤丹药。”方木下意识判断道。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一脸紧张的少女。
  乔忘忧见状欣喜万分:“太好了,你还活着,我没有杀人!忧忧现在还不是杀人狂!”
  这般开心着,她就要上前将方木扶起来。
  “站住!”方木呵斥道。
  少女无措的呆在原地。
  “你就呆在原地,不准过来。”
  “喔......”
  少女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原地。
  方木揉着脑袋上的大鼓包,心中升起几分怒意,凶狠问道:“就是你把我砸晕了?”
  少女弱弱的回答:“是.....”
  “姓名。”
  “乔...乔忘忧。”
  “年龄。”
  “十五岁。”
  “籍贯?”
  少女茫然:“什么?”
  “就是你从哪里来的。”
  “宁...不,天青国兰溪郡。”
  方木眉头一拧:“你是聚相师?”
  乔忘忧小心点头:“是的。”
  “什么境界?”
  说起这个,乔忘忧骄傲扬起白皙的脖子:“启门八境。”
  方木暗暗心惊。
  十五岁就修炼到启门八境了。
  整个方家好像也只有如今的家主方旭文的独子,方平升能达到。
  这样的天赋,入天相学院都足够了。
  怪不得力气这么大。
  原来是境界远高于自己。
  不过乔忘忧丝毫没有高手的觉悟,面对方木显得有几分心虚。
  方木脸色阴沉:“为什么砸我?”
  “我,我以为你是水鬼,所以有些害怕。”乔忘忧有些委屈,眨巴着眼睛,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水鬼?”
  方木看了一眼自己。
  确实整个人泡的有些发皱了。
  “好吧,倒也不能全怪你。”方木想了想:“你是不是喂我吃了什么丹药?”
  乔忘忧小鸡啄米般点头:“养神丹和融体丹。”
  两种疗伤丹药。
  虽然不说价值连城,但确实价值不菲。
  “还有没有?”方木板着脸道:“如果你再多给我一些,那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还,还有一些。”
  乔忘忧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两个小玉瓶,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天真烂漫,好像方木能原谅她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方木接过丹药,一时间有些良心不安起来。
  这少女也太“乖巧”了一点。
  不过他现在势单力薄,确实需要一些丹药傍身,只能狠着心肠收下了丹药。
  “等等,我身上的东西呢。”方木摸了摸怀里,却摸了个空,脸色骤变:“我的东西哪儿去了。”
  “在那儿,我帮你掏出来了。”
  乔忘忧好心指向一旁。
  方木这才看到自己的东西全都摆在了身后。
  他急忙上前,看到旧画册仍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将其捡起,擦干净上面的水渍,确认没有任何破损才放下心来。biqubao.com
  还好还好。
  没丢。
  果然是一件宝物,在水里泡这么久都没事。
  乔忘忧好奇的看着方木。
  这个人真奇怪。
  天青国的入学凭证都不关心,丢在一边。
  却先把那本破破旧旧的画册抱在怀里。
  乔忘忧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谨慎小声问道:“请问......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了。”方木哭笑不得。
  少女的神情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还露出了几分明亮的笑容:“太好了,你是个人,我还以为天青学院连水鬼都会招呢,吓死我了,我差点就不敢去了。”
  方木满头黑线。
  这什么脑回路啊。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话中隐藏的信息,诧异道:“你也要去天青学院?”
  “是呀。”少女点头。
  “倒是巧了。”方木笑了笑:“不过我还有事,便不与你多聊了,你走吧。”
  他觉得自己有麻烦在身。
  不合适与人同行。
  免得给别人也带去麻烦。
  乔忘忧倒是没感受到方木的驱逐之意,只是可爱的抱拳,郑重的说道:“好,那我们以后再见。”
  透着几分笨拙的认真。
  说罢她重新背起大大的包裹朝着溪水流淌的方向走去。
  方木迷惑的看着少女。
  “如果我记得没错,兰溪自西向东流动,可是天青学院却在北边,她往东边走干什么?”
  “真奇怪。”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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