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和乔忘忧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公子。 “我叫李幽莲。”少年公子自我介绍,一脸正气:“这羊估计是学院散养的,食灵草,饮朝露,已经近乎成妖了,寻常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乔忘忧道:“那该怎么办?” “你想要那朵白花?”少年公子问道。 乔忘忧不由点头。 “放心,有我在不用担心,我去将那剩下的白花为你取来。”李幽莲淡然一笑,负手于身后,气度斐然。 “多...多谢。” 乔忘忧迟疑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呀?” “遇见不平,拔剑相助,本就是我辈中人理所当然的事情,更遑论他是妖,你我是人。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亦不会放在心上。”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李幽莲念着诗,面露温和笑容,握住手中宝剑大步朝前走去,颇有几分风萧萧兮的意味。 乔忘忧很开心的对方木说:“我们遇上好人了。” 方木点了点头:“好人确实是好人。” 但总感觉怪怪的。 装逼的味道太浓了。 招摇,骚气,卖弄。 只见李幽莲来到岩壁前,傲气凛然的收起宝剑,然后伸出双手准备攀登岩壁,结果刚爬上去第一步就掉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 “这么陡啊?”李幽莲戏心中微颤,仰头望去只能看到极险的峭壁:“远远的看过来好像没这么陡。” 他站起身来掸去衣服上的灰尘,看着岩壁陷入沉思。 不行。 既然答应要管这件事,自然就必须管到底。 若就此离去。m.biqubao.com 我还是我吗? 李幽莲仰头,目光深邃看着高高在上的高大岩羊,眉头一蹙大喝:“孽畜,把那白花给我拿过来,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岩羊眼中露出几分嘲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白痴。 “大胆!”李幽莲举剑长啸:“信不信我斩你妖根,让你永世只能沦为无知无识的畜生?” 笃笃! 沉闷的敲击石壁声传来。 正是岩羊在踩踏石壁。 他似乎听懂了一些话语,所以变得愤怒,眼睛顿时变得通红一片,青白色的毛发居然也泛起了几分红晕。 蓄势待发。 随着一声充满愤怒的“咩”声。 岩羊如同滚石一般从岩壁上冲了下来,巨大的羊角犹如冲锋的巨矛,声势惊人,好似边境对抗妖魔的破城战车。 轰隆轰隆破石声起。 浓烟骤起。 那岩羊的速度肉眼都快捕捉不到了 李幽莲吓得脸色骤白,腿肚子都在颤抖。 这样的声势,怕是启门大圆满的聚相师都扛不住啊。 “今日放你一马,以后定要你好看。”李幽莲扭头就跑,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气度,直接钻入山林中消失不见了。 方木:“......” 乔忘忧:“......” 二人对望一眼,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语。 不出方木所料。 这少年公子哥就是个绣花枕头。 “笃笃笃......” 岩羊冲下山坡却扑了个空,双目赤红,不断踏地蓄势,地面都随之微微震动起来,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听说公羊的攻击性非常强,一旦生气,会攻击视线范围的一切生物。”方木沉声说道。 乔忘忧问:“那怎么办。” 此时,岩羊已然蓄势完毕。 轰隆隆~ 可怕的滚石朝着二人冲来。 “那还用说,快跑啊!”方木抓起乔忘忧的手,二人掉头就跑。 山林间,一片混乱。 数棵大树被撞倒。 数块大石头被撞碎。 数不清的灌木,草地被践踏。 跑了很久,岩羊这才消停下来,高傲的巡视着自己领地,然后慢悠悠的啃上几口草根,悠悠走了回去。 方木和乔忘忧则累的半死。 二人气喘吁吁。 “吓死我了,这羊好厉害啊,那么大块石头都能撞烂。”乔忘忧心有余悸。 方木喘了两口粗气:“是啊,恐怕真的已经成妖了,若有羊群的话,绝对是羊中的王者,毋庸置疑。” “这么想想,白玉心兰被这样的灵羊吃了似乎也不算是暴殄天物。”乔忘忧想了想说道:“他爱吃花,应该算是很有品味的羊了。” 想到这个,少女心情瞬间开朗愉悦起来。 方木:“......” 你这是在夸羊呢。 还是在夸自己呢。 “你们没事吧?”李幽莲从林间探头探脑的走出来,有些紧张忐忑,早已没了刚开始的傲人气度,带着尴尬的笑容。 方木没好气道:“托你的福,我们没事。” 要不是他惹恼了岩羊。 他们也不会这么狼狈。 李幽莲尴尬道歉:“失策了,没想到这岩羊这么厉害。” 他看向乔忘忧正色道:“算我欠你一朵白玉心兰。” “不用了。”乔忘忧摇头。 “那怎么行。”李幽莲一脸正气,握剑抱拳:“我李幽莲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行侠仗义,说一不二,不然我怎么对得起腰间的剑?以后你们若是有事,尽可以来找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绝对不会推辞。” 方木瞥了他一眼。 看起来像是个中二患者啊。 行吧,你高兴就好。 方木问道:“你也是来入学天青学院的?” “正是!”说起这个,李幽莲精神一振,再次骄傲起来,云淡风轻一笑:“这只是我扬名天下的第一站。” “你......什么境界?” 李幽莲神秘一笑:“无境界。” “也就是还没有凝聚法相?” “不错。” 李幽莲傲然道。 你骄傲个屁啊。 方木腹诽。 李幽莲施施然整理了一下白衣,将宝剑重新挂回腰间,一副孤高登顶,无人懂我的高手模样。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他摇头晃脑又开始吟诗了,紧接着认真说道:“我知道你们或许会很奇怪。” “不,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方木拉着乔忘忧就走,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 “等等啊。”李幽莲一路小跑跟了上来:“你们别看我现在没有法相,这是因为我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与对未来充分的准备。境界虽然低了点,但你们别小看我,我从小苦修,精神力远超同龄人,一旦凝聚法相,必然一飞冲天。” 一飞冲天倒是没看出来。 话痨属性倒是一览无遗。 李幽莲停在原地,微微昂首,嘴角含笑,似乎等待着二人的发问。 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将自己伟大的计划说出来,顺势收获一些崇拜的目光。 能够忍住凝聚法相的诱惑。 这已经算是及常人所不能及的程度了。 谁料方木和乔忘忧径直走开,完全没有发问的意思。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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