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江墨沉跟苏凝雪一起接过递来的酒水,进行完最后一步,他们的婚礼才算彻底完成。 “礼成,你们年轻人热闹吧!” 新房大门被关上,过来闹洞房的年轻人就像是打了鸡血,花样层出的折腾新婚的二人。 但站在苏凝雪的角度,与其说折腾他们俩,倒不如说,是折腾她自己。 “嫂子,你能嫁给江墨沉可是天大的福气,你都不知道,就在我们大院,就没有小姑娘不喜欢他的,你还不如热情主动点儿,快给江墨沉裤子解开啊!” 这些人按着苏凝雪的肩膀,要她用嘴去解开江墨沉裤子上的拉链。 别说这样的姿势本就不雅观,还当着这么多男人,苏凝雪就算不顾虑面子也做不到。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江墨沉,然而,终归这个并不情愿结婚的男人,让她失望了。 江墨沉抱臂站在一旁,冷面凉薄,根本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你们别这样闹了行不行,这里还有我们呢,都快没眼看了!”这时一个穿着白裙的女生出声制止。 不过也是因为江墨沉是大院里所有姑娘的男神,她们不想让男神被一个乡里来的村姑占便宜,并不是为苏凝雪着想。 “啧,今天图的就是个热闹,你不爱看你就出去!” 苏凝雪的头被一个男人压住,眼看着,距离江墨沉越来越近。 眼看脸颊就要贴上去,苏凝雪挣脱一只手,借着床沿站稳,开口低喝:“等等。” “怎么了?嫂子,咱们是闹着玩的,你可不带生气的。” “就是,嫂子,你不是喜欢我们江营长,不会以后连脱裤子这点儿事儿,都不愿意为他做吧?” “就是啊江营,嫂子不会是……心里没有你吧?” 只要不傻的人都听得出来,这人是在挖苦苏凝雪,暗讽她诬陷江墨沉,逼他才进的门…… “这,里头闹的有点儿过分了吧?”江韬跟王淑珍都在门口听着动静呢,就怕年轻人闹的过头了,洞房要是吵起来,可怎么办? 王淑珍听着年轻人的话,老脸早就红了,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听说苏凝雪脾气坏,搞不好真要出岔子。” “那咋办?我进去把人都叫出来?”江韬也是愁眉不展。 江家被流言按着头娶的媳妇儿,别说江墨沉不愿意,江家又有哪个是心甘情愿? “外头客人都还在呢,等等吧,实在不行再说。”王淑珍又把耳朵贴在门上。 心里直敲鼓,已经做好了闹起来的准备…… 婚床边,苏凝雪确实已经生气了,生气的关键点不光是这些人的过分刁难,更多的是江墨沉对漠视她的窘迫。 这算是对她的变相报复吗? 苏凝雪有点失望,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江墨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换了别人,也许会比他做的更过分。 她上辈子就看过一条新闻,新郎官因为被家里逼迫,娶了不喜欢的姑娘,在婚礼当天,闹洞房的时候,竟然大方的把他的新娘分享给了伴郎……报复的手段太过残忍。 两相对比,苏凝雪对江墨沉的气又少了一些。 “你们先放开我,闹洞房不就是图个吉利跟热闹,我如果受伤了,谁都不好收场,传出去对江家也不是一件好事,你们要我做什么,能配合的我都会配合,只要江营长不害羞,我都行。” 苏凝雪说话时看着江墨沉,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看人的时候,里头的光像是能够聚集到一起,满满的都是专注。 江墨沉直视她的眼睛,有一丝丝意外,她没有闹起来。 “哈哈,嫂子,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放开你,你得过去,用嘴把……” “够了。”江墨沉的声音并不大,听起来狠低,很沉,每一个字音都透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他重新将脸转过来,对屋里的人命令:“你们放开她,今天就到这儿。” “江墨沉,你想得美……” “孙小浩。”江墨沉不轻不重的打断了对方。 孙小浩跟江墨沉对视两秒钟,瘪着嘴,对其他人挥手。 “走了走了,闹洞房也不让尽兴!”走到门口,孙小浩又停下脚步,对江墨沉说道:“回头你得请客!” “记着吧。”江墨沉靠着墙壁,依旧是高傲的抱臂姿态。 门外,江韬和王淑珍把年轻人都送走了,彻底松了口气,他们对江墨沉的个性心里有数,所以不再担心屋里的情况,继续去外头送客…… 江墨沉是被逼迫娶了自己,苏凝雪知道他委屈,睡觉的时候,自动就拿了被褥打地铺。 弄完,她抬头对上江墨沉漆黑的眸,被他冷锐的眼神看得发毛。 虽然事都是原主做的,但她这个背锅侠会替她心虚。 “你睡上面。”江墨沉低肃的嗓音响起。 “那你呢?”苏凝雪抬起头,意识到他要交换着睡,赶忙说道:“不用,你睡床吧,我哪儿都能睡。” “少废话!”至此,江墨沉已经不再掩饰内心对她的厌恶跟嫌弃。 苏凝雪也知道,是江墨沉骨子里的良好教养,与作为军人的铮铮铁骨,让他不屑于做出苛待女人的事。 新婚夜,苏凝雪就这样与江墨沉相安无事的度过…… 天刚刚亮的时候,婆婆王淑珍就过来提醒,让苏凝雪起来后去给老爷子请安。 苏凝雪上辈子也与这样的家族有过接触,明白有些规矩,避免不了,便安然答应。 江墨沉起来的很早,天还没亮就走了,苏凝雪那时候正睡着,听到一些窸窣的动静,睁开眼,看见他在柜子前换衣服。 军装褪下后,江墨沉结实的后背暴露在外,苏凝雪看见上面有很多疤痕,大的,小的,深的浅的,有新有旧,突然内心对他有了敬意。 而且从他奋不顾身跳河救原主就看得出来,他非常有责任跟担当。 江墨沉穿衣服的速度很快,刷的一下衬衣就遮住了后背,苏凝雪翻身背对着他,避免被他发现自己偷瞄,搞不好又要丢脸的。 “我去部队。”江墨沉冷冷的说完,开门走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wxc8.com/167_167549/7312494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