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赵志江将手中的手机砸向了地面。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情绪失控,在他建立起赵氏财团这个王国的时候,无数的人都想来巴结他。 他想要什么也都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去谋取。 但现在,赵志江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害自己儿子断了一条手臂,被吊起来,打得半死的孤儿。 “你他妈到底是谁啊!?” 赵志江朝着李牧寒怒吼。 李牧寒只是垂着头,嘴里还在滴淌着带血的唾液。 此时的李牧寒脑子很疼,他能听到声音,但并不是赵志江的怒吼,而是来自于他脑袋里那个诡异剧场里的低语。 【把身体交给我】 【我能处理好这一切】 【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待我们】 【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你只需要睡上一会儿,我会处理干净】 这些恶魔的低语萦绕在李牧寒的脑子里,他猛地抬起头,瞪着前方用歇斯底里的声音说道。 “给老子安静点!” 赵志江懵了。 他没想到李牧寒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下意识的以为李牧寒是在挑衅自己。 从发家之后就没有受过如此侮辱的赵志江冷笑着走到李牧寒身边。 “小子,就算你有天大的靠山,可你现在也还是在我手上,你是否应该对我尊重一些?” 【这头肥猪的内脏被剖出来时候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他的血是什么味道的?应该挺美味】 【快睡吧,交给我】 “我说了,你他妈的,给我,闭上嘴!” 啪—— 赵志江猛地抬手一巴掌打在的李牧寒的脸上,这一巴掌势大力沉,直接打的李牧寒喷出一口血水。 “老子是要不了你的命!但你也得赔我儿子一只手!” 赵志江抄起那把斧头,亲自拽着李牧寒的头发,朝他被吊起来的手就狠狠砍了下去。 可就在那斧头的锋刃即将触碰到李牧寒手臂的时候,赵志江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如果我是你,这一斧就绝对不会落下,赵总。” 赵志江一愣,和几名保镖一起回头。 就见房间门边那张原本空无一人的椅子上,现在正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 女人脸上带着淡漠的微笑看着赵志江。 赵志江刚想发火问女人是谁,但突然想到。 自己在这郊区别墅遍布护卫,可现在没有一个人来向自己通报有人闯进来,莫非这女人是凭空出现的? 还是说,外面的人都...... “您不用担心那些人。” 女人从西装兜里掏出烟,又拿出打火机点上。 咔嚓—— 打火机和火苗窜动的声音回荡在此时寂静无声的地下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都还活着。” “你......是谁?” 最后赵志江选择了冷静的做法,毕竟刚才电话里那位领导说过,知道自己在哪儿,莫非这附近已经被包围了?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不可能只派一个女人进来。 似乎是看出了赵志江的想法。 女人翘起了腿,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赵志江。 “原本我不想来找您的,赵总,但您似乎不太懂规矩。” “什么他妈的规矩!?我儿子被这小子卸了一条胳膊!我卸他一条胳膊很合理吧?!” “很合理,没有问题,您尽管动手。” 李牧寒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微微抬起头,正好看到林泽也在看着自己。 “毕竟自己惹下的祸,就要自己承担责任啊。” 林泽似笑非笑地对李牧寒说道。 “关,关我屁事......是他儿子来找我,我差点就死在他儿子手上。” “你急什么。” 林泽抖落了烟灰,看向赵志江。 “赵总,我知道您找了一些不太干净的组织调查了这件事,也的确是我们办事疏忽,没意识到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为了钱什么活儿都敢接。” 女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开了免提。 很快电话里响起了男人的惨叫。 “啊啊啊!!对不起!!这件事!这件事都是姓赵的逼我们的!啊啊啊!!!” 赵志江冷汗直流,因为他很清楚电话里那人是谁,正是自己找的那个地下情报组织的人。 连他们也被找到了? “赵总,有时候国家没有搭理这些老鼠不是因为找不到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因为生态需要的,但如果这些老鼠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林泽说着话,电话里那头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电话里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你......你想怎么样。” 赵志江的额头也冒出了一丝冷汗。 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 原本以为只是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孤儿,死了也没人会过问。 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好像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 “不想怎么样,赵总,您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企业家,国家还指望着您纳税呢,我怎么也不会对您这样的衣食父母动手啊。” 林泽脸上又绽放出了笑容,只是下一秒,她的笑容消失了。 那并不算大,有些狭长的双眸里闪出的是充满了杀意的寒光。 “赵总,我最后再给您一次机会,不要再来纠缠李牧寒了,您听懂了吗?” “......” 赵志江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他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几名保镖将李牧寒放了下来。 “赵总是聪明人,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林泽笑着站起了身,走到了那几名保镖身边接过了李牧寒。 “那我们后会有期了,赵总。” 赵志江拳头捏的死死的,可没有半点办法阻止这二人走出地下室。 “赵总,就这样算了?” “算你妈!” 赵志江反手一巴掌狠狠将说话的保镖打翻在地而后顺手抄起了刀猛地砍断了那保镖的手。 “啊啊啊啊啊!!!” “这件事!!没完!!” 保镖的惨叫和赵志江的怒吼回荡在地下室内,而李牧寒被林泽搀扶着走出了别墅。 这一路满地都是倒地不起的保镖,他们并没有死去,而是陷入了昏迷,也没有任何外伤,就好像是突然睡着了一般。 林泽亲自开车带李牧寒回了家,公寓楼下,夏玥似乎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她的脸色冷若寒霜,在看到李牧寒从车里艰难走出来的时候。 她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怎么样,没骗你吧,人给你带回来了。” 林泽也下了车,她靠在车门上对夏玥说道。 “就算没有你帮忙,我也能把他带回来。” 夏玥搀扶着受伤的李牧寒说道。 “那是我多管闲事了,还有一天时间,李牧寒,你好好考虑哦。” 说着林泽就要开车门。 “我加入。” 李牧寒却在此时突然对林泽说道。 于是当天稍晚些时候,身上和脸上都缠着绷带的李牧寒和夏玥坐着林泽的车来到了天海市最大的银行。 在看到林泽走到一处极其隐蔽的暗门,打开了一道电梯之后,他人都傻了。 “这不是在人民群众的钱包下面打个洞吗?” 他不禁吐槽了一句,引得林泽忍俊不禁只能捂嘴偷笑。 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李牧寒的惊愕来到了顶点。 原本以为就是银行下方的一处秘密办事点。biqubao.com 但这简直就相当于一座建立在地下的枢纽。 银行的下方只是枢纽点之一,从这里还可以通向特管局其他的办事机构,结构体系相当庞大且完整。 “副局长。” 来接他们的是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少女。 她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在电梯外的道路边停下。 “这简直就是一座地下王国啊。” 李牧寒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景象不由地称奇。 夏玥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所以显得很平静,只是很警惕地护在李牧寒的身边,似乎是对林泽相当不信任。 “小吸血鬼,别这样盯防我,我们之间以前是有过节,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你不值得信任。” 林泽本来想打圆场,但是却被夏玥冷冷顶了回来,她也只能无奈耸了耸肩。 李牧寒倒是很好奇。 夏玥是吸血鬼,年龄自然不用说,一百岁都是看不起她,起码三百起步。 可是这林泽又是什么来头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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