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来错地方了吧?” 作为专业小弟,这种情况必然不能让大哥直接和苏阳对话,这样会显得大哥很弱! 对于这点,猴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所以他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主动揽过话茬,面容阴沉,开口说道。 “嗯?” “这里不是劫匪窝点么?” 苏阳怔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看四周,又仔细看了看几人手中的‘凶器’,自言自语般嘟囔道:“和‘梦’中的记忆一样啊...” “瞎说什么!” “我们都是良好市民,怎么可能抢劫!” 猴子信誓旦旦的说着,只不过搭配他那一脸凶相,看起来完全没有信任度可言。 “嗯?” “这么老实,刚来黑街?” “这么警惕干嘛,抢劫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嘛!” “在黑街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 苏阳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容重新浮现在了脸上,随后将目光落在红毛身上:“你是‘掌舵的’?” “‘掌舵’是什么意思?” 红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苏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累:“就是...老大!大佬!当家的!扛把子!” “嗯!” “没错,我是他们老大!” 红毛恍然大悟,轻咳一声,故作威严,紧接着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苏阳:“黑街本地人?” “是的。” 苏阳微笑点头。 “要入伙?” 红毛再次提问,而苏阳也是又一次点头。 “总感觉你们黑街的人说话,办事都不太爽利!” “磨磨唧唧的!” “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想抢附近那家‘秋水银行’的话,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在确定苏阳的来意后,红毛反而变得不太着急了,挥了挥手,示意小弟们散开一些,自己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为了彰显出自己的武力,还特意将两只袖子撸起,露出自己那强健的肌肉。 “秋水银行么?” “直接抢就好了啊。” 苏阳不过分析了半秒钟左右,就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而这个回答,则是让红毛的眼睛瞬间亮起:“对嘛,我就说直接抢,但刀疤非说这件事要仔细谋划,巴拉巴拉给老子说了一堆,我还以为黑街所有人胆子都这么小呢!” 一时间,红毛看向苏阳的目光中,充满欣赏! 这人说话办事,对脾气! 就是总笑,看起来有些膈应! “行,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混,我...” 红毛大咧咧的说着。 但猴子却在这时候凑了过来,在红毛耳边悄声说道:“大哥,还是谨慎点,万一这人是城主府的卧底...” “也对!” “万一你是卧底的话咋办!” 红毛反应过来,眼中带着些许怀疑,把玩着手中的短刀,表情凶悍。 “唔...” “黑街外的人,真麻烦。” “要投名状?” 苏阳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看着红毛问道。 红毛点头:“当然,你一会儿出门,在大街上随边找个...孩子吧,孩子简单些,然后干...” “干!!!” “你特么干嘛?” 红毛话还没有说话,眼睛突然瞪圆,看着苏阳,发出一声怒吼。 不过短短两秒钟的时间,苏阳不知道在哪里抽出一把匕首,顺势捅在了身旁那人的心口,并在鲜血溢出来前,将手缩了回来,向侧方挪了一步。 那小弟甚至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失去呼吸。 “你不是要投名状么?” “杀他最快,最方便啊。” 苏阳看着红毛,一脸无辜。 “投名状...” “你特么也不能杀他...” “艹!” 红毛青筋暴起,伸出手,指着苏阳面露凶狠,但最终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猴子,以及其他几名小弟则是彻底被吓傻,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说动手就动手,杀完人之后跟没事儿人一样。 外界都传,黑街是整个山海城最阴暗的地方,这里没有法律,没有规则,之前他们还没太看出来,直到现在... 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在他们心中弥漫。 “当我的面,杀我的人,小崽子,今天...” 红毛怒吼着抄起桌子上的短刀,向苏阳走去,明显已经动了杀心:“都给我上,今天必须把他...” “老大!” 猴子打了一个寒颤,这种狠人,真打起来,哪怕仗着人多给他杀了,最后指不定也会被换俩。 万一倒霉的是自己呢? “虽然他的行为的确不妥,但至少证明,他的确不是城主府的人!” “城主府,不敢这么办事儿!” “虽然咱们死了一位兄弟,但又加入一位更强的弟兄!” “说到底,咱们赚了啊!” 眼看着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猴子站在红毛身旁,语速极快的劝说着。 其他几位小弟纷纷点头,一副此言有理的样子。 红毛脚步止住,看向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怒火压了回去:“今天这事儿,我可以当没发生,但之后,无论做什么,你都要听我的!” “好。” 苏阳脸上重新泛起笑容,点了点头,随后就学着其他小弟的样子,向后退了两步,站在红毛身侧:“老大,我们快去抢银行吧!!!”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抢隔壁那家‘秋水银行’?” 红毛愣住。 看到几位小弟全部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这才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不重要,出发吧!” 说完,他一马当先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街道上。 几人鱼贯而出,跟在他的身后,表情凶狠! 一看就是要去‘干大事儿’的人! “你的武器呢?”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红毛就已经带着几人站在了‘秋水银行’和平街,友善路分行对面,彼此间,只有一条马路的间隔。 这时猴子看着两手空空的苏阳,有些疑惑的问道。 “啊?” “刚刚捅那位兄弟的时候,留给他了。” 苏阳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认真的回应道。 “没工具,一会儿怎么办事!” 猴子脸色有些难看,鬼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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