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打劫!” “你们听不懂么??” “我生起气来,是真的会杀人的!!!”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红毛格外愤怒,他发出一声怒吼,对着其中一位保安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砰!’ 一声闷响! 那粗糙的自制手枪就这么凭空炸开! 连带着红毛的右手都被炸烂。 剧烈的疼痛刺激下,红毛下意识捂住右手,但却十分男人的没有发出哀嚎,只是血红的眼中充满不解。 “咦?” “没喊!” 保安甲有些疑惑。 保安乙啧啧称奇:“倒是一条汉子,可惜蠢了点。” “是啊...” “就算武力再强,没有脑子,在黑街也活不下去。” 保安甲一脸感慨。 但保安乙却反驳了他的观念:“你这话太绝对了,在东街,谁敢惹傻子?” “中心街的疯子,也是黑街的禁忌!” 保安甲认同的点了点头。 在黑街,哪怕只是听到这两个名字,都让他们身体微微发凉。 尤其是传闻中,敢凑过去招惹他们的,似乎都死了。 死的还很惨。 导致他们所居住的区域,大家都是默认绕着走的,看都不敢看一眼。 至于长什么样... 不是一个段位的人,谁敢闲着没事儿,凑过去瞅瞅。 好奇心,是会要命的。 “喂!” “你们这话不对!” “疯子的外号是疯子,疯和傻是不一样的!” 从进来之后,就始终没有存在感的苏阳突然认真的反驳了一句。 在两名保安看向自己时,又十分从心的将匕首丢掉,举起双手。 “呦!还有个懂行的!” “既然懂行,为啥还敢来咱们这儿闹事儿?” 保安甲看着苏阳,忍不住笑了,也没有去搭理他,只是将目光重新移回到红毛身上,打趣道:“伙计,出来干活,东西不够硬啊,要不要我借你一把?” 说着,他慢条斯理的在腰间取出一把精致的手枪,上膛,对准红毛:“虽然也不是什么值钱货,但总不至于炸膛。” 随着话音落下,保安甲十分突然的扣动扳机,打在红毛的大腿上。 红毛发出一声闷哼,就这么半跪在地上。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到洁白的地砖上,染红一片。 “一会儿你自己打扫!” 保安乙微微蹙眉,一脸不满。 “嘿嘿,你知道的,按规矩,黑街内是不允许动枪的!” “我这不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光明正大的玩玩嘛。” 保安甲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不过这家伙的确是个狠人,这都没喊...” “呵呵,你瞎?” “你打他大动脉上,人家疼晕过去了。” 保安乙翻了个白眼,嘲讽般说道。 “我还以为来了条过江龙呢!” “虽然咱们在黑街,只能算是外围居民,但也不至于不把咱们当盘菜吧。” 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红毛,保安甲兴致缺缺,将枪收起,转身在服务台里取出一把长刀,就这么当着一众劫匪的面走到红毛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拽着他走出银行。 鲜红的血液在洁白的地砖上描绘出一条长线,彻底击溃了这些劫匪们心中那最后一道防线。 他们颤抖着将武器丢在地上,浑身颤抖,一动不动。 大概半分钟后,保安甲独自归来,只是手上沾染了些许血渍。 “解决了?” 保安乙问道。 保安甲点了点头:“嗯,按规矩,把尸体挂墙上了。” 说着,他笑呵呵的扭过头,看向其它几位劫匪,包括猴子,苏阳:“别担心,按照我们‘秋水’的规矩,只杀领头的。” 听到他的话,众人下意识长舒一口气,猴子更是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 “毕竟相比起死人,活人才能卖个好价钱。” 保安甲又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补充了句,只不过这句话却让在场众人如坠冰窟。 “行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赚点外快,再把人吓死。” “把人捆起来,丢地下室吧!” 保安乙不耐烦的打断了甲的话。 俩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在服务台里,抽出一根根麻绳,排着队的将众人绑起,已经被吓破胆的他们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双目无神,瞳孔涣散,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 就是传说中的黑街么? 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相比起来,山海城的其余地方,简直就是仙宫! “可以换一种捆法么?” “这样捆,会勒出印子来的,而且很疼。”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保安乙,苏阳微笑着说道。 他的举动异常奇怪,从进门为止,就一动不动,如今更是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大家都是这么绑的,总归要一视同仁嘛。” 保安乙笑呵呵说道。 苏阳笑容不变:“毕竟是黑街的老居民,给点面子嘛。” “啧啧,老人也敢惹来我们‘秋水’闹事。” 保安乙啧啧称奇,虽然没有明面回应,但却还是给苏阳换了一种捆法。 “日子过不下去了,总得想想办法。” “有些事不办,睡不着觉。” 苏阳完全没有身为别人战利品的觉悟,甚至和眼前这保安还互动了几句,这才被保安连同众人,一起给塞到了地下室里,又将那厚重的铁门关闭。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地下室彻底变得黑暗下来。 “各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对不住!” 两位保安回到大堂。 保安甲勤勤恳恳的擦拭着地面上的血迹,保安乙则是带着歉意的笑容,诚挚的对自己的客户致歉。 明明只是两位保安,却将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 至于那些来办理业务的顾客们,更是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按照流程办理着自己的业务。 除了那具挂在银行门口的尸体,任谁也想不到,这里刚刚还发生了抢劫事件。 同样,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时间,也没有任何城主府的人来这边调查,为何银行门口,会有死人。 只有偶尔路过的行人们,在看向银行门口那具尸体时,眼中会流露出一丝好奇,又默默离去。 仿佛... 这里的每个人,对生命都是一种漠视的态度。 人命... 在这里,就是最廉价的物品。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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