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独尊_第6章、 方府大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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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某个小院中依旧灯火明亮。
  只是灯影摇晃。
  似乎预示着灯前之人内心的纠结。
  方旭文看着手中的天相学院内阁令牌,脸上有几分欣喜,有多了几分纠结犹豫,而他桌前还摆着一方布满阵纹的紫色小盒子。
  “究竟该怎么办......”
  方旭文迟疑了许久,默默将小盒子踹入了怀中,然后将天相学院内阁令牌非常谨慎的藏入了屋内柜子中。
  这是他的卧室,根本无人敢进出,所以他倒是不担心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又思索了许久才推门走了出去。
  他并不知道。
  当他走后。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一个“咯吱”的拉长声音,屋内柜子居然莫名奇妙的打开了,那枚令牌咣当跌落在地,然后以一个非常缓慢的速度往窗外爬。
  ......
  ......
  ......
  方木端坐在屋内,手捧旧画册,脸色逐渐发白,汗水不住的流淌下来,将全身的衣物都打湿了。
  过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睛,眼中透着浓浓的疲倦。
  “还好平常精神力透支的情况时有发生,不然我真扛不住。”方木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喝下一杯浓茶打起了些精神。
  他起身,打开了房门。
  房门口居然静悄悄的躺着一枚令牌。
  方木确认周围无人,于是快速将其收走,然后立刻关上房门。
  他靠在房门上,呼吸有些急促,心中激动。
  “天相学院内阁令牌,进入其中就可以学到最顶尖的相术。”方木眼睛发光:“真是个好东西啊。”
  他凭借旧画册的力量,冒着透支精神力的风险,一点一点将方旭文藏在柜中的令牌偷了过来。
  幸好没有锁柜子。
  不得不承认,父母留下的旧画册这是神秘非凡。
  当然这也跟他天生精神力浑厚有很大的关系。
  不然根本驾驭不了。
  “这是用封印匣子换的,而封印匣子是我的,所以令牌理应归我,没有问题吧,合情合理。”方木非常满意自己的逻辑。
  那可是斩魔殿创立的天相学院。
  世间顶尖学府。
  无数聚相师梦想之地。
  天青国所创立的天青学院,与之相比,多少还是有些相形见绌的。
  可是很快方木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黑衣人既然能拥有如此重要的令牌,会不会就是天相学院的人呢?
  如果自己去天相学院的话,会不会遇上危险?
  那个黑衣人,绝对不是好人。
  而且听说天相学院入学也是极其困难的,唯有远近闻名的天才,才有资格获得入学考核的邀请。
  方木根本没有门路。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以后找机会去天相学院好了。”方木想道。
  以前没有法相。
  自然无法接触到凡人眼中,神秘玄奥,高高在上的地方。
  如今自己已经凝聚出了法相。
  自然情况就不一样了。
  “再看看二家主究竟干什么去了,那小盒子里究竟又装着什么东西。”方木修养片刻又迫不及待捧起旧画册,意识再次发散出去。
  他无意识的在方府内飘来飘去。
  当然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去。
  很多长老的小院他无法进入。
  聚相师正在修炼中,无意识的精神发散能够阻挡方木孱弱的意识入侵,强行靠近反而会引来巨大的反噬。
  “果然还是需要不断提升精神力强度才行啊,话说我这样到处偷窥,会不会显得很变态啊?”
  方木目光不由望向了澡堂。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罪过罪过。
  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念头。
  方木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稳定心神,开始继续寻找二家主的踪迹。
  很快他就发现家主书房中居然传来了二家主的声音。
  不仅如此,似乎还伴随着一些争执声。
  “封印匣子究竟哪里去了?大管家已经告诉我了,你从方木处取走封印匣子后,一直没有封存至库房中!”
  书房内,响起家主方雄的暴怒声。
  二家主方旭文唯唯诺诺的回答:“封印匣子,我...我交给我儿平升了,叔父您也知道,平升是方家年轻一辈的天才,他是有机会进入天相学院的。”
  “那又如何?”
  “若是有一件法相器辅助,说不定能更有把握,若平升进入天相学院,我们整个方家都会受益。”
    书房内,方雄厉声道:“若他真有能力加入天相学院,便根本不需要法相器的辅助。”
  此时方旭文也有些微怒,倔强回应:“反正留在库房中也没有用处,为什么不能用?”
  “那也不是你随意动用法相器的理由。”
  “叔父!你太霸道了。”
  方雄冷冷看着方旭文。
  而方旭文毫不畏惧的迎着家主冰冷的眼神。
  “你去库房重新选一件法相器,将封印匣子换回来。”方雄感觉到了几分疲倦,还是选择了妥协。
  方旭文微怔,心中升起几分不安:“没有必要吧。”
  “让你换你便换,库房内有更适合平升的法相器。”
  “......”
  方旭文身体僵硬,他本以为自己这个理由能够蒙混过关,他嗓子微涩:“这封印匣子家主您还有什么用处吗?”
  方雄察觉到了异样,眉头紧蹙:“既然是天源留下之物,那自然不能随意赐人。”
  方旭文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想将此物留给方木。哪怕他是无相之人,你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孙子!你宁愿将此物放库房中蒙尘,也不愿意赐给平升,叔父,你何其不公!”
  方雄盯着方旭文。
  他还是感受到了不对劲。
  因为二家主方旭文平日里并非如此没有分寸之人。
  方雄半阖着眼,目光渐冷,犹如一头即将苏醒的狂狮:“就算是又如何,本就是方木之物,家族暂时保管而已。”
  “我......我不服!”
  方雄目光仿佛看透了方旭文的内心,声音凌冽且冰冷:“到底怎么回事?封印匣子究竟在什么地方?”
  方旭文身躯微颤:“我......我将此物换了出去。”
  轰!
  书桌骤然拍成粉末。
  恐怖绝伦的巨大神岳异象浮现于方府的空中,山间溪石林木清晰可见,高耸巍峨,山势壮丽,犹如一座真实苍山出现在了世间。
  一旦坠落,恐怕整个方府都要随之被抹去。
  这便是方家真正的根基。
  法相——【苍山神岳】。
  整个方府都被惊动了。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胆!”方雄盯着方旭文疾声厉斥:“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
  方旭文脸色惨白。
  那股庞大凝实至极的气息笼罩在他身上。
  他感觉自己身上真的压着一座巨山。
  压得胸口剧痛,无法呼吸。
  浑身骨头都好像要被压断了一般。
  原来叔父的境界,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吗......
  怪不得天相学院的上使也不敢妄动。
  “叔父,叔父我错了。”方旭文痛哭流涕:“我只是想给平升寻一份机缘,他是个天才,我只想给他一个机会。叔父,只是一件法相器而已,就当我任性一回,就当我不小心毁了,求您不要再追究了。”
  方雄冷漠的看着方旭文,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在作秀:“拿回封印匣子,不然,你自行领家法去。”
  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
  更没有任何怜悯。
  所谓的家法,便是自散法相,相当于自废成为一个废人。
  方旭文脸色惨白:“叔父,只是一件法相器而已。”
  “你可以愚蠢,但却不能愚蠢而不自知。”方雄冷冷道:“若真如此普通,你如何换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方旭文心中一震。
  方雄并不知道方旭文做了什么。
  但他倒是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我,我明白了。”
  方旭文低着头,慢慢退出了房间。
  而方雄则收起了强悍的法相。
  而就在方旭文即将离开房间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与厉色,这都是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他掏出了怀中的紫色盒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打开。
  一缕深沉的黑气飘荡了出去。
  “魔气?!!”方雄惊怒:“方旭文!你找死!”
  恐怖山岳法相再次浮现。
  这一夜,地动山摇。
  震耳欲聋的山鸣声震荡百里。
  整个衍都郡都难以平静下来。
  方府混乱不堪。
  皇宫内连发十三道旨意安稳民心,这才没有导致国都大乱。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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