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兴郡,府衙大牢。 秦颂带着王胜一路来到了府衙的大牢门口。 现在秦颂谁知道的唯一两个还没有接触过的修炼者,一个就是郡守府的供奉,那位来自天衍宗的白长老。 另外一位就是这次劫狱事件的主角,被关押在天牢里面的那位犯人。 这两人就是秦颂目前所知道的,还没有来得及接触到的修炼者。 可是前者一直就居住在郡守府,如果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一般都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当然,以秦颂一个小小捕头的身份,就更加别想见到他了。 于是秦颂就将自己的目标放在了那名犯人的身上。 看能不能从他的身上抽取到奖励。 由于这一次的劫狱没有成功,所以这个人也就再一次落到了府衙的手里。 只不过郡守了防止再一次发生类似的事情,索性就将这个人秘密从天牢转移到了府衙的大牢里面。 虽然说府衙的大牢一般都只是收押一些小偷小摸的贼人,一般厉害点的犯人都会送到天牢里面去看守。 但这一次将这名犯人转移到这里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劫狱一事发生之后,天牢里面大量的牢房都被破坏了,导致很多的犯人都没有地方看管。 于是郡守在听了手下几个幕僚的建议之后,就安排人将这名‘恶贯满盈’的犯人送到了府衙的大牢里面,并且配上了最精悍的禁卫来看守犯人。 如果是平时,以秦颂的身份想要来大佬里面看一名犯人几乎没有人会管,看到他都是直接放行。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是没有蒙寿的令牌,秦颂是万万不能这么顺利就进入到大牢里面来的。 经过了层层盘问之后,秦颂顺利地带着王胜进入到了大牢里面。 “秦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王胜小心翼翼地拉扯了一下秦颂的衣角。 看着周围都是全副武装的禁卫,这些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非常凌厉的杀气。 很显然,这些人应该都是跟随着郡守经历过沙场生死历练的精英。 身上的气息是他们这些捕快完全比不了的。 感受着这些人身上可怕的气息,王胜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地小了几度,就如同蚊子般嗡嗡地,生怕招惹了这些禁卫。 “来大牢里,你说是干什么?”秦颂回头看了眼王胜,“当然是来审问犯人啊。” “审...审问犯人?” 听到秦颂的话,王胜直接愣住了。 “秦头,大牢里的犯人不是都已经被换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这哪里还有什么犯人可以审啊!” 王胜十分的不解。 不过他倒也理解,毕竟自己这个上司昨天才受了伤,还是伤到了脑袋,所以可能有些事情记不清楚了。 相信经过他刚刚的一番话,完全可以点醒对方。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时候,秦颂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不仅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跟着他离开这里。 竟然还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朝着大牢最核心的区域走去。 要知道那个地方现在可是禁地,如果没有郡守的命令擅自闯入,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看到这里,王胜赶紧追了上去,想要阻止秦颂。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的他最后还是慢了一步。 等到王胜追上秦颂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被两名禁卫给拦了下来。 只是这两名禁卫并没有让秦颂离开,反而是询问了两句之后就放他进了最里面的牢房。 “这...”王胜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 他不清楚秦颂是怎么进去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能做的就是赶紧跟上去。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一名手持长刀的禁卫拦住了王胜。 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两人,王胜咽了下口水,抬手手指了指已经进去的秦颂。 “两位大哥,我是跟着我们头一起来的。” 可听了王胜的话,这名禁卫一点放行的意思都没有,接着问道:“可有郡守的手令?” “没...没有。”王胜害怕地看着身边已经将手放在长刀上的禁卫。 就在这个时候,秦颂好像是发现了跟在身后的王胜不见了,于是折返了回来。 看到重新出现的秦颂,王胜就好像是发现了救星一样,非常激动得朝着秦颂喊道:“头,我在这里。” 发现王胜被禁卫给拦了下来,秦颂赶紧来到了他们的身边,想要将王胜也给带过来。 但是那两名禁卫并不买秦颂的账。 “抱歉,你手中的令牌只能一个人进去。”另外一名禁卫给秦颂解释道。 “我知道了。”秦颂对着两人点点头,随后看着王胜说道:“你去外面等我吧。” “好的,秦头。”王胜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他临走之前还对着秦颂嘱咐道:“老大,你也要注意安全啊。那贼人阴险的很,审问的时候距离他远一点。” “晓得了。” 秦颂摆了摆手,再一次走进了牢房。 ...... 昏暗的牢房之内,不断传来铁鞭抽打在肉体上以及铁链晃动时发出来的响声。 听着铁鞭一下下不断地抽打,行刑的人力度也在不断的增加,可是里面的人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等到秦颂走进牢房之后,看到一个被铁链捆住四肢吊在空中的男子,旁边还有两名禁卫以及一名正在挥动铁鞭的人。 这个人秦颂认识,正是在他之前的一任捕头,景齐。 只是他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救了郡守一命,所以就成为了郡守府的一员。 这一次景齐过来这里,显然也是听从了郡守的安排,来审问这名犯人。 看着面前的男子每挥动一下手中的铁鞭就要大地喘气,显然是已经到了力竭的地步。 于是秦颂便开口说道:“景大哥,要不歇歇。让小弟我来审一下?”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景齐赶紧回头,发现来的人是秦颂之后便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被之前的劫狱事件给搞怕了,所以现在格外的小心。 “原来是秦老弟啊。”景齐放下手中的铁鞭,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既然你都这样要求了,那么我就在一旁休息一下吧。” 说着景齐就飞快地将手中的铁鞭交给了秦颂,随后就四仰八叉地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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