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的身影,在普通人看来一眼就过去了,根本就留不下什么印象。 但是在身为捕头的秦颂的眼中,他很快就认出来那道身影的主人就是他的妹妹,秦书瑶。 就在秦颂准备起身去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个令人不快地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哟,这不是我们的秦大捕头吗?” “今个怎么有空来我的辖区吃早饭呐。” “难道说,你们辖区里的那些商贩连你秦大捕头的面子都不给了吗?一顿饭都不给你白吃了?” “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身后顿时就传来了一阵嬉笑的声音。 听着来自身后的冷嘲热讽,秦颂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这人是谁。 在整个府衙里,能够这样跟自己说话的,除了黄奇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果然,在看到秦颂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后,黄奇就带着人直接坐到了秦颂的对面。 同样是身着公服的黄奇等人,一股浓烈的酒气从他们几个人身上扑面而来。 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秦颂叹了口气。 每天花天酒地混日子的生活他也想要,但是府衙里面不能所有的人都只拿钱不做事。 他又没有黄奇那样的背景,所以绝大多数的事情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黄奇,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可以去找找那天劫狱案跑掉的那人。” “别每天没事做,就知道来烦我。” 看着黄奇他们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身为捕头衙役的样子,秦颂就觉得浑身不爽。 自从他当上了捕头之后就没有再怕过黄奇,更别提他的身上现在还有用了修为,就更不会怕他了。 “哟哟哟,看把你能的。”黄奇出乎意料地对着秦颂笑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在总捕头那里已经发誓,两天内要找到逃跑的那个人。” “想要忽悠我去帮你找人?” “门都没有!” “你就等死吧。” 等到黄奇说完,他身边的狗腿子们立刻就跟着起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白痴。” 看着面前令人倒胃口的几人,秦颂只是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其实对于黄奇知道自己跟蒙寿之间发生的事情,秦颂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毕竟有他的叔叔在,只要是郡守府里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及时得到消息。 显然这个消息又是他从自己叔叔那里得到的。 秦颂现在都怀疑,昨天晚上说不定就是黄奇和他的叔叔一起喝的酒。 当然,自己的部下在上次劫狱案中不仅没有受到惩罚,还被天衍宗的长老看中,这件事情已经触动了黄奇的利益。 之前就有传言,说蒙寿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元兴郡。 到时候他空缺出来的总捕头位置,大概率就是在秦颂跟他两个人之间选择。 本来黄奇成为总捕头的希望很大。 有着他叔叔的帮忙,再加上他又总是去郡守府露脸,之前有不少人都已经明面上看好黄奇了。 但是,直到孙延被天衍宗的长老收作弟子,秦颂这边的地位瞬间就不一样了。 有了这样的一层关系,很难说到时候天衍宗的那位长老会不会偏向秦颂。 要知道这位长老虽然平时不怎么出现,但是却有着非常高的话语权。 就算到时候天衍宗的长老没有偏向秦颂,但是他身后还是有着一名货真价实的修炼者撑腰。 对于普通人来说,修炼者就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想要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黄奇在得知秦颂立下军令状之后,开心地当场手舞足蹈,立刻拉着身边的小弟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 现在黄奇唯一希望的事情就是时间赶紧过去,好让秦颂直接卷铺盖走人。 当然,对于秦颂能够顺利找到犯人这件事,黄奇根本就没有想过,也不认为可能发生。 就连郡守府里面的人都没能找到。 他秦颂一个小小的捕头凭什么可以找得到。 别说是黄奇不信了,就连府衙里的其他人都不相信。 也就是秦颂身边的几个跟班还在努力地寻找线索,想好挽救秦颂。 但在黄奇看来都是做的无用功。 看着已经必败无疑地秦颂,黄奇心情出奇地好,大笑着说道:“我就等着你被赶出去府衙的那一刻。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也不等秦颂的反应,黄奇直接带着手下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对于黄奇今天的异常反应,秦颂只当他是脑子坏掉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被他这样一打岔,想要去探究一下刚刚那道身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快速解决了桌上的早餐,秦颂也不耽误时间,立刻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出发。 一盏茶之后,秦颂顺利地来到了郡守府旁边的一间宅子门口。 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秦颂就被宅子里的下人给请了进去。 最后,在一间书房里,秦颂见到了自己说要找的人,总捕头蒙寿。 “这么大早来找我,是有什么发现吗?”姗姗来迟的蒙寿一进门就直切主题。 秦颂见状立刻放下手中已经没有温度的茶杯,来到蒙寿的面前抱拳回答道:“是的,捕头。” “哦?”听到秦颂的回答,蒙寿有些意外,“说来听听。” 原本以为秦颂一大早上赶过来,是为了给自己求情的。 毕竟两天的时间确实有点短。 但是秦颂当初已经立下了军令状,以自己的行事风格,事情已无回头的余地,断然不会给让更多的时间去寻找犯人。 可让蒙寿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不被看好的手下竟然找到了一些线索。 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蒙寿,秦颂清了清嗓子说道:“属下昨天在春风楼里面发现了疑似修炼者的人物。” “春风楼?你没说错?” 听到这个名字,蒙寿大感意外。 “没错,属下亲眼所见。”秦颂非常肯定得回答。 “只是属下并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修炼者。。” “所以才来请教总捕头,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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