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颂的话,蒙寿一时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面对这样的场景,秦颂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光全程都盯着蒙寿。 在蒙寿思考的同时,秦颂也在心里猜想着自己这个上司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听着蒙寿手指在桌上敲打的声音,很快他便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秦颂说道:“虽然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证明春风楼里面就隐藏着贼人。” “但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修炼者就非常的让人可疑。” “这件事算你有点功劳。” 蒙寿说完就起身来到了摆放纸笔的书桌后面,拿起一张纸就开始在上面写着什么。 知道一般书房都是一个人非常重要的地方,所以秦颂也不敢轻易地就跟着蒙寿一起进去。 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蒙寿写完之后出来。 好在是蒙寿这次写的很快,没让秦颂等太长的时间。 “这样,你拿着我的信去找郡守府的人,将你发现的事情告诉他们。” “至于后面的事情你就听从他们的安排好了。” “是的,总捕头。” 秦颂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蒙寿手里的信,将它放在胸口,最保险的位置。 看到蒙寿重新端起茶杯,秦颂知道自己应该走了。 于是他弯腰对着蒙寿抱拳说道:“那,总捕头,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衙门去了。” “嗯。” 蒙寿点点头,对着秦颂挥了下手。 “对了。” 蒙寿的声音让刚刚一只脚踏出书房的秦颂又停下来脚步,重新转身看向他。 “你之前立下的军令,等这次行动完成之后就算你过关了。” “要是真的在春风楼抓到了贼人,算你大功一件。” “到时候你再一趟我这里。” 听完了蒙寿的话,秦颂站在原地愣了几秒。 随后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对着蒙寿大声地说道:“谢总捕头!” 这次说完之后,秦颂再一次转身离开了书房。 只不过这一次他脚下的步伐似乎都变快了不少,整个人也充满了力量。 从刚刚蒙寿的那番话当中就可以得知,只要这一次能够顺利抓到贼人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蒙寿的个人给出的奖励。 这一点也正好合了秦颂的意。 在昨晚思考了一夜之后,秦颂早就想好了到底该怎么样子做,才能够非常合乎常理地在府衙的众人面前,拥有修为而不会被怀疑。 这件事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蒙寿。 自从昨天在他的身上抽取到‘惊雷刀’这个武技之后,秦颂就非常确定蒙寿一定跟军中有关联。 就算不是传言中蒙家的嫡系,但也应该有着不俗的地位。 既然有着这样的一层关系,那么自己从他这里获得一份军中的修炼之法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这种修炼之法,秦颂在以前跟一些老衙役们喝酒聊天的时候就听说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到。 这种法门是大夏王朝请了好几个宗门,联合推演出来的一种修炼之法。 但是跟普通的修炼法门不同的是,这种修炼之法训练出来的人并不是真正的修士,只是能让士兵身上带有修为罢了。 这种人看似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一般的修炼者也看不起他们。 但是在夏国的军阵体系当中,这些军士往往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他们的存在,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军队中的军阵,也是一种类似于阵法的攻击手段。 这也是大夏王朝的路过根本,国之利器。 所以,一般能够修炼这种法门的人都是在军中接受过非常严格的审查,或者是军中勋贵子弟才有机会修炼到。 秦颂看上这个法门主要不是为了将来投身进入军中,而是为了掩人耳目。 即使将来的某一天不慎暴露了自己已经成为修炼者的事情,也可以拿出这个法门来搪塞过去,让人不会产生怀疑。 当然,这一切都要看这次的行动了。 不过秦颂并不是太担心。 因为蒙寿让他去找郡守府,就意味着这件事情他不会插手干预,也让这件事有了更多可以操控的空间。 现在的郡守府上下都在为了这件事而奔波。 按照昨天在府衙大牢中那位林校尉说的话,很显然郡守府也给这件事定下了一个期限。 但是通过这两天秦颂得到的消息来看,郡守府的人应该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 现在自己手中的掌握的消息跟蒙寿的那封信,也就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所在。 至于春风楼里的颖儿是不是游盛的同伙,这件事重要吗? 不重要。 郡守府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这个人具体是谁,他们并不关心。 离开蒙寿宅邸的秦颂,摸了摸胸口的信封,看着不远处地郡守府叹了口气。 虽然有些不地道,但是为了保命,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望着刚刚从郡守府中出来的一队禁卫,秦颂并没有直接进去,反而是掉头朝着府衙的方向快步离去。 自己在郡守府里面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这样贸然的去送信,很有可能会被黄奇的叔叔给发现。 身为郡守身边的师爷,虽然官职不大。 但是在郡守府里面也是有点地位的存在。 秦颂相信他为了自己的侄儿,把自己的功劳都按在黄奇的身上。 这种事情在以往就发生过了不止一次。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秦颂还是决定去府衙大牢,找自己的老上司景齐合作。 虽然景齐这个人很贪婪,但是有一点,就是他能够看清事实。 不是他能够碰的东西,他打死都不会去碰。 同样是被下了死命令的人,秦颂相信自己的这个消息一定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帮助自己完成计划。 当然,在去到大牢之前,秦颂还是得先找人去把颖儿给定住。 不然等自己这边通知了郡守府的人之后,嫌疑目标跑了,那就功亏一篑了。 所以春风楼那里还有有人盯着。 至于这个人的任选,自然是落到了王胜的身上。 等到秦颂回到府衙找到王胜,将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他才去到府衙大牢。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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