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景齐离去的背影,秦颂脸上轻松了不少。 在他的计划当中,景齐这一点至关重要。 因为他是自己跟郡守府联系的关键人物。 同样是被上面给下了死命令,景齐的情况相比于自己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在得知了自己放出来的消息之后,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去郡守府报告给自己的上级,然后开始做出相应的布置。 但如果这件事是自己办的话,很大程度上以他现在一个小小的府衙捕头,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见到府衙中那些有着实权的人。 所以在事关自身性命这件事情上,秦颂不敢赌,也不能赌。 即使是这样自己很有可能就捞不到什么功劳了,但是也不丢了性命要强一些。 不过至于最后的结果,秦颂认为自己还是可以有机会争取一下看能不能捞到一些好处。 此时牢房中,就只剩下自己跟游盛两个人独处。 没有了景齐之后,秦颂发现牢房中的阴冷气息也散去了不少。 看着依旧被倒吊在空中的游盛,秦颂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跟前,舀出一碗水泼在他的脸上。 由于游盛的整个人脑袋朝下,所以秦颂这滩水直接灌进了他的口鼻之中。 “咳咳咳!”被水给呛到的游盛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剧烈的咳嗽。 这还是秦颂第二次听到他发出声音。 走到游盛的面前,蹲下身子。 秦颂有手轻轻拨开覆盖在他脸上的长发,看着他那血红的双眼以及满是伤痕的脸颊,轻声问道:“刚刚我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 对于秦颂的问题,游盛一点反应都没有,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你回答也没关系,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秦颂笑了笑,伸手将游盛的身体恢复成正在的姿势。 随后将他的脸抬到距离自己很近位置,重复了一遍自己跟景齐说的话。 “告诉你,我在春风楼里找到了你的同伙。” “她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我给发现了。” 说完,秦颂就大笑了两声,随后就准备转身往外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游盛瞳孔瞬间放大,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一直背对着游盛的秦颂,等待了一会,发现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于是便直接离开了牢房。 只不过在离开之际,秦颂用自己的余光不断观察着游盛的状态。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也并不能说明颖儿跟游盛就没有一丝的关系。 离开牢房之后,看着守在门口的两名禁卫,秦颂小声地对着其中一人说道:“劳驾兄弟,待我离开之后还是将里面犯人的下颚给卸掉,防止出现意外。” 听到秦颂话,那名禁卫没说什么只是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 等到再次来到春风楼的时候,秦颂已经换了一身常服。 在他的身边,景齐正带着一队来自郡守府的禁卫军守在春风楼附近的几个小巷子里。 秦颂跟景齐两个人就站在巷子口,观察着春风楼里面的一举一动。 “秦老弟,这次哥哥的身家性命就全交到你的手上了。”景齐压低了声音,冲着秦颂小声说道。 “这是自然。”秦颂冲着景齐抱了下拳,回了一句。 听到秦颂的话,景齐心里一暖,随即便对着身后挥了下手。 很快一名禁卫就手持一个非常精致的木盒来到了秦颂的面前。 “秦老弟,你把这个东西带上,等会当着那位花魁的面打开就行了。” “这是?” 看着自己眼前的木盒子,秦颂有些懵逼。 看到秦颂的样子,景齐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这个东西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才从郡守府里面借来的宝贝。”景齐一边说着,一边谨慎地看向四周。 “这个木盒子里装的是一种可以检测出修炼者实力的珠子。” “这东西在一般的宗门之中非常的常见,但是在我这里可是很难的到手的。” “虽然我们都是一群武夫,但是经过朝廷这些年来的使用跟改造,这种珠子已经变成了一种专门检测修炼者的宝贝。” 看到景齐那如痴如醉的表情,秦颂认为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只是秦颂在府衙中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东西可以使用。 “井大哥,这种东西该如何使用呢?”轻松问答。 “这个东西啊,可没有太多具体的用法,只需要你将他当着修炼者的面打开之后。” “在我的手中还有着一颗一模一样的宝珠,可以从中感知到你所面对的是否是修炼者。” “只要到时候我手中的宝珠亮了起来,那么我立刻就会让身后的近卫一拥而上,包围整个春风楼。” 说道这里锦旗一副非常自信的样子,轻松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结果了景奇手中的木盒之后,禽兽并没有当着他的面打开,因为他并不清楚自己打开之后会不会让这个求当场亮起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他就会直接暴露自己已经拥有修为的事情。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件宝贝,他的大脑中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非常好的计划。 再次抱抱拳告别了景齐之后,秦颂就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春风楼的面前。 守在门口的几位小二看到秦颂之后,立刻就将他迎了进去。 再次来到春风楼里,秦颂发现此时的春风楼并没有多少的客人。 走到大厅之后,他在角落中看到了一直守在那里的王胜。 正如自己安排的那样,王胜面前摆着一壶茶跟已经磕了一桌子的花生壳。 在看到秦颂的到来之后,王胜便对着秦颂点了点头,示意这里一切正常。 这个时候春风楼里的陈妈妈也闻讯赶了过来。 只不过她此时的脸色跟昨天比起来,明显就像是来找秦颂算账的。 很显然,昨晚自己自己翻窗离开这件事应该是已经被她知道了。 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今天想要见到颖儿恐怕要破费一番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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